一盎司的蓝: 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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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66章

    “夏,当你有喜欢的人时就会知道,留守在一个地方是身体的本能。它会驱使你不断靠近心爱之人的所在地。”

    托斯卡纳的艳阳下,厄尔巴岛的玻璃海蔚蓝见底。白色浪花翻打到巴蒂斯特身下的轮椅边,冲刷着海滩上的砂砾裹缠轮子。

    蓝夏站在他身旁,鞋底不可避免的沾湿。

    她回答:“没有那一天。”

    巴蒂斯特说:“年轻人,太过绝对了,你心里有秘密。”

    蓝夏无情地说:“但我现在必须告诉你,你晒太阳的时间结束了,现在我们需要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无情的小孩!我得去告你,剥夺我看落日的权利!”

    “随便你。”蓝夏说。

    蓝夏推着巴蒂斯特沿着海岸线缓慢行走,她看着巴蒂斯特的背影,斑白的短发,依旧是艳阳笼罩的厄尔巴岛,太阳即将落幕,逼近海平面。她不自觉被这番落日景象吸引,不过是多看了两眼,再回头看轮椅上的巴蒂斯特的时候,她才发现巴蒂斯特不见了。

    轮椅是空的,海滩空旷如也,刚刚四处可见的游客也不见了踪影,只剩下她推着空空的轮椅站在这里。

    “巴斯斯特!”蓝夏孤身站在海岸边叫老师的名字,一道闪电忽然冲破天际,刚刚清澈透明的蔚蓝海翻涌滚动着暗色的涌流,雨线倏然间从空中砸下来,将她淋了个透。

    老人虚弱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:“夏……我得去找她……”

    蓝夏猛然回头,胡子花白的老人右手举着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,下一秒枪声猝然响起,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混在雨水里,老人轰然倒地,在沙滩上汇聚了一条红色的溪流。

    蓝夏脚底一空,跌坐在地,犹如坠落深渊,她一个激灵从后座醒来。

    “小夏,还好吗?”费德里克叔叔的中文进步很大,已经会说一些短句了,比如还好吗?怎么了?需要我帮忙吗?

    尽管腔调还是古怪得很。

    蓝夏捂住狂跳的心脏,朝他点头:“我还好。”

    翡冷翠的早晨,日光还是阴冷的,蓝夏抱紧了自己的手臂,茫然地看着没有什么变化的街道。

    来自弗洛伦萨的电话并非妈妈打来的,而是常年照顾巴蒂斯特的保姆打来。她几乎已经和巴蒂斯特成为了至亲好友,陪他度过了生命的最后关头。

    贝蒂娜在电话中声泪俱下地告诉她,巴蒂斯特去世了。他独自一人乘坐轮椅去了海边,用一把枪抵在太阳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
    没有蓝夏想象中的倒在砂砾之上,亦没有与雨水一同汇聚的红色溪流,巴蒂斯特歪着脑袋倒在轮椅上,用灵魂看完了一场孤寂的落日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贝蒂娜的语言太有画面感还是她自己的想象太过丰富。蓝夏总觉得自己亲眼目睹了巴蒂斯特的这场自杀。

    她当机立断决定先回弗洛伦萨。

    她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,一边收拾的过程中还一边订机票,像是逃命一般,粗暴地合上行李箱就跑。

    出房门的时候,脚踢到了在路中央摊开放着的木盒,里面那些属于她的物品,蓝夏再也不敢看一眼,她犹豫了一秒,还是决定将木盒就这么摊开。

    从州城坐飞机,在天城转机,乘坐上前往弗洛伦萨的飞机,她一共耗费了三十七个小时。

    她在候机室里坐着,脑袋里不断翻滚播放木盒里的那些东西,穿插着小芭蕾舞演员的高雅舞姿以及《致爱丽丝》的清脆旋律,耳边却是贝蒂娜告知她巴蒂斯特死亡的消息。

    直到有空姐提醒她登机,为她带路的时候,她才想起还没有和爷爷奶奶说一声已经抵达机场。

    她边跟着空姐走,边打开手机给爷爷奶奶发消息。

    也是在这时,她才看到司宸在大约一小时之前发给她的消息:事情提前处理完,今晚回州城,一会儿的航班,晚上见。

    蓝夏心脏发紧,漏掉一拍,选择先忽略他的消息,只给爷爷奶奶报了平安。

    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,蓝夏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司宸。  :老师去世,我回意大利一趟。

    长途飞行中,蓝夏没敢打开手机,浑浑噩噩睡了一觉又一觉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收到蓝夏的消息的司宸,匆匆赶回家后,在爷爷奶奶的告知下得知了蓝夏当时离开得有多匆忙。

    他上楼进自己的房间,看到了地上未被合上的木盒。它被它的主人看过了,如今大喇喇地打开着,在告诉司宸这个暂管者,你所有的秘密都已经被她所知晓,现在你已经没有了秘密,或许你要完蛋。

    房间里的卫生没有打扫完毕,垃圾桶里的垃圾没有被人处理掉。

    司宸将摊开的木盒视而不见,将垃圾袋系起来,静静走下楼,去扔垃圾。

    州城开始下雪了,司宸走了一段距离到了小型垃圾站,将那袋蓝夏清理过的垃圾扔进去,他转身披着一身风雪往回走。

    孟莲为他端来一碗鸡汤,让他趁热喝掉。

    司宸二话没说,去洗过手后坐下将那碗鸡汤喝掉了。他保持着从前的习惯,去厨房把碗洗了准备上楼。

    孟莲手上抱着一团粉色的碎花四件套走上来:“这是小夏早上的时候换下来的,她说准备今晚用,你去换上吧。”

    司宸接过那床四件套,喉头酸涩,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奶奶,你去休息吧,晚安。”

    说完他孤身上楼,脚步声轻轻,每一步都像是叹息。

    蓝夏临下机前,收到费德里克叔叔的消息,说他已经抵达机场,在出机口等着接她。

    她给叔叔回消息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点进了微信,司宸的消息赫然在最顶上,他问:那你还回来吗?

    蓝夏的食指扣住手机边沿,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,只能将这条消息搁置。

    抵达Piombino港口时,费德里克叔叔的船在港口等着。蓝夏随着他一起上了船,静静坐在一边。

    他没法用中文说长句子,用意大利语告诉蓝夏:“你妈妈已经去岛上了,你等会儿可以见到她。”

    蓝夏点点头。

    按照巴蒂斯特早前立下的遗嘱,他不希望自己被火化,要求保留自己完整的遗体,并且需要入殓师将他的仪容整理好。

    蓝夏能赶得及见他最后一面。

    费德里克叔叔和巴蒂斯特同属于格雷克家族,巴蒂斯特没有子女,费德里克作为他的远房侄子从头到尾操持着这场葬礼。

    葬礼在教堂举行。因为巴蒂斯特在油画界的地位,难免有记者闻

    讯赶来。

    费德里克提醒她去换一身衣服,整理一下仪表再去。

    她先去了岛上费德里克叔叔的家,她在那里也拥有一间房间,房间的床上放置着一套黑色的葬礼服,是妈妈早为她备好的。

    她换上葬礼服,洗了一把脸,将头发绑好,和叔叔一同去了葬礼。

    神圣的教堂内,巴蒂斯特安详地躺在棺材里,供前来献花的人瞻仰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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